“嘭！”
“嘭！”
一声声肉体爆炸的声音令人感到毛骨悚然，即使是杀人无数的艾瑞斯都蹙起了眉头，心里感到十分不适。
但旁边的菲利普已经几欲呕吐。
一个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人，不管如何，都不会适应的，更何况空气中弥漫着那能够令人晕厥的恶臭……
等等！
恶臭？
不知何时，充斥在鼻尖的臭味已经消失。艾瑞斯探出头，却发现街道上一片平静……不论是人体的残骸还是脏污的液体都不翼而飞。
艾瑞斯将菲利普拉了起来：“街上现在很干净，什么都没了。”
菲利普瞪大了眼睛，街上竟然真的干净到一种诡异的地步。一丝灰尘都不留的那种，显然眼前的一切都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天空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漫上了一层乌云，月亮也探了出来。
周围的建筑物里，每家每户都亮起了灯，街道上静谧万分。
如果忽略了这一切只发生在五分钟以内的话。
“嘟嘟嘟——”
一辆公交车开了过来，艾瑞斯冷笑了一声：“我们走吧。”
“要坐这么一辆公交车？”菲利普诧异。
“你觉得……我们现在能够不上了这辆车吗？”
一个晃神的时间，周围竟然又挤满了苍白又病态的人！
但是这些并不是人类。
艾瑞斯并没有感受到他们存在心跳，甚至连呼吸也不存在。
到了这时候已经没有退路了，如果不是被逼上绝路，艾瑞斯不想一个人面对这么多“纸片人”，或者说是“鬼魂”。再说如果真的只是他一个人还好，身边还有一个看起来不太靠得住的菲利普。
虽然对方有体力，看起来很强壮，力气不小，但菲利普的战斗技巧是没有艾瑞斯丰富的，从他们先前短暂的接触就能体会到。
再者，自己的武器在这里的用途很大。但菲利普赤手空拳。
两人一前一后地上了公交车。
公交车的门被迅速地合拢，艾瑞斯注意到司机是一个戴着戴着口罩，面色惨白如死人的中年男子，光是在这么一个诡异的地方，开公交车的司机这一身份，就足以让艾瑞斯确定这不是一个人类。
艾瑞斯和菲利普找了一个比较靠门的座位坐下，同时艾瑞斯将剪刀紧握在手上，如果发生了不测，可以随时离开。
因为铁皮的车厢在艾瑞斯的剪刀下就和豆腐块一样脆弱。
刚才在一只脚踏入车内的时候，艾瑞斯就用剪刀在门上划了一下，很快就留下了深刻的痕迹。
作者有话要说： 快三十九万了，更一下番外orz
☆、罪无可恕十五
男人因爱而醉，因醉而狂，最终就变成了堕入末路的模样。
为了痴恋之人，艾瑞斯从某个科学研究室中取得了尚在研究之中的能够唤醒植物人的药物的研制方法，但不小心被对方察觉，于是陷入了追杀之中。
艾瑞斯不是那种滥杀无辜的人，因此他只对追杀他的人用了麻醉剂而已。
不过最要命的是，对方已经发觉了他就是Scarlet knight，好在并未从中追查到他“艾瑞斯”的真实身份。
“该死的，一群蠢货，药物已经被我研制完成……只要，只要让菲利普注射掉，他就可以恢复了！咳……”艾瑞斯咳出一口血，虽然他早已习惯于战斗，但速度终究快不过无数的子弹，原本一颗命中他心脏的流弹被他躲避了要害，但伤势依旧不轻。
好在他将药物放在自己的家里……
艾瑞斯的才智在这个时候发挥了完全的用处，在受到严重的威胁下，他一点都没有暴露自己作为“艾瑞斯”这个作家的身份，但尴尬的是他也回不去。
想来皮尔不会让他失望的。
艾瑞斯露出一个苦笑，那样治疗植物人的药物已经被他毁掉了，那并不安全的药物，即使那些研究者们主张这是安全的，但这依旧是十分危险的生化武器！
或许稍有不慎，生化电影中的那些丧尸就会真的出现在人间了。
好在一切为时不晚。
艾瑞斯眼神一厉，一个黑衣的保镖一举将他擒拿在手，或许是因为艾瑞斯没有滥杀他的同事们，这个黑衣保镖没有那么不客气。
也可能，他也是看不惯研究所掌权者的作风的。
“你终于来了，Scarlet knight！”为首的研究者穿着一身白色的研究服，但在注意到他们现在做的事的时候，艾瑞斯冷酷地嗤笑。
“我一开始就不应该对你们这群人渣手下留情，人体试验我可以理解，但你们竟然用的是一群孩子……他们应该是孤儿吧？”艾瑞斯不可遏制地释放出杀意，眼中的锋芒好似利刃，只穿研究者们的心脏。
“没错，但这又怎么样？你不仅是个优秀的武术家，同时还是个成功的医学研究者……想不到你这样的杀人魔竟然会是我的同行，你的那个麻醉药可真是优秀啊……我们竟然都无法破解其中的奥妙。”
面对艾瑞斯的冷然，研究者并不放在心上，喝退了保镖，高傲地颔首道：“虽然还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不过这也是为了尊重你，亲爱的Scarlet knight先生。”
“你说的可不对，不是尊重我，只是因为你们没有发现而已吧？”艾瑞斯讽刺地勾起了嘴角。
“嘀嘀”
一个机器人走了过来，用两只细长的机械手将床上的孤儿拉走，艾瑞斯注意到，孤儿早已没有了生命体征。
他早就死了，不过更应该说——“他们”才对。
“你们……难道不会有任何负罪感吗？”
谁知，研究者听到这话却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真是太有趣了！双手沾满了鲜血的Scarlet knight竟然对我说‘负罪感’这个词，你们听到了吗？”
身后的那群研究者们顿时议论纷纷起来。
艾瑞斯摇摇头，望着这群冷漠的人，他们已经将自己的初衷遗忘了：“你们真是疯了！”
即使他们的初衷是拯救人类，但看看他们现在做的事情，放着足够作为研究材料的罪犯不够，反而以孤儿作为研究材料。
“不过如果你答应加入我们，或许我能够放过那些没用的孩子。毕竟，你比他们的价值高多了！”
“谢谢，但我觉得，这个满是罪恶和血腥的地方，我还是将它毁掉吧。”
“什么？”
艾瑞斯取出了放置在怀中很久的□□……
轰！
这应该是他懦弱的代价吧……
如果、如果有来生的话……
那个人，一定不会让自己走上这条道路的。
强烈的空气将艾瑞斯的身躯撕成碎片，火光之中，他只能本能地张合自己的嘴：“菲利普……”
艾瑞斯的家宅之中，皮尔似有所感地看向了天空，那里是一片明媚，他手中紧握着一张字条。
给亲爱的皮尔：
这次说不定我是真的凶多吉少了吧，承蒙了我那么久的照顾，我可是相信你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才将我比生命还要重要的事情托付给你的哦？如果你没有替我完成的话，就算是地狱的尽头我也会爬出来找你的……哈哈，当然是开玩笑的，毕竟我不相信有什么神，地狱什么的也与我无关。就算是有，我也要凭借一己之力闯过来给你们看，恶魔也得成我的垫脚石！好了先不说这个，接下来进入正题。我已经将药物的研究资料完全销毁了，也就是说，你手上的这份是这个世界上仅有的一支。请帮我将这支药物注射到XX病院中的7号住院楼407号房的菲利普身上。还有，我已经交足了十年的治疗费用，所以你不用担心钱不够。就算不够，我电脑中还有不少小说没有发布。啊对了，新稿请你亲自交给纳什·沃德先生，你的小说我已经给他看了，本来打算给你一个惊喜的，看来现在得提前说了，你的小说要上市了哦！
总之，愿你们一切安好吧。
艾瑞斯留
“这可真是……责任重大啊……”早已经解下面部绷带，皮尔露出了一张与原本模样截然不同的面庞。
……
“……这里是，哪里？”菲利普迷蒙地看着医院的天花板，刚醒来的他说话十分的粗哑，他的身边坐着一个面貌有些英俊的中年男人。
皮尔看着面前睡了十几年的男人，不由惋惜，他的人生已经错过了十年以上：“你睡了十几年了。”
“啊……我……艾瑞斯呢？艾瑞斯在哪里？”
“你记得他？”皮尔面色一变。
菲利普虚弱地点点头：“虽然……我睡着……但是，他的声音，能够传进来……我……想反应，可是……不能动……”
“他……他已经……”皮尔知道自己上瞒不住对方的，但想说艾瑞斯已经死亡，却难以开口。
菲利普往后无力地一靠，眼角的流水模糊了视线：“这样……啊……”
他不会忘记艾瑞斯的，就算世界上已经没有人记得他的存在，只有自己，绝对不会忘记。
菲利普记得艾瑞斯不断在他耳边说的话，Scarlet knight，杀人，复仇，他全都知道，全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