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为日,居东,坎为月,居西
“师傅……”
一声惊呼,打断了忙碌的四人
“陈皮?你怎么在这里?”二月红看着飞奔而来的陈皮惊讶“我不是让你想办法离开矿洞的吗?”在矿洞的时候,二月红弹过去的铁蛋子里塞的字条就是让陈皮找准机会离开矿洞
“我不放心师傅,一直在陨铜外面等着的,是裘德考,他带着日本人要进陨铜的世界,我跟着他进来给你们报信。”陈皮上下打量了二月红一番,没受伤的痕迹,终于松了口气“师傅放心,之前跟这我们下来的人我都解决掉了,裘德考以为我不知道进陨铜世界的方法才在外面守株待兔等你们呢。”
“二爷,这是怎么回事啊?”齐铁嘴躲在张副官身后小心翼翼的探出头。要是等下打起来,他一个弱不禁风的小身板可抵不住陈皮的九抓钩啊“陈皮不是叛出师门了吗?怎么还叫二爷师傅啊?”
“那只是迷惑陆建勋的障眼法罢了。”张启山好心的替齐铁嘴解惑
“怪不得之前我们能多次在陆建勋的眼皮子底下溜走,我还以为是我们运气好呢,敢情是有内应啊……”齐铁嘴一个恍然大悟,随即又皱起了眉头“也不对啊?这陨铜所制造的海市蜃楼能随我们心念所化,想找一个人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就像我们之前去峡谷找佛爷,还是破了幻境才找到的,陈皮怎么就这么轻易的找过来了?”
“什么幻境啊?出了矿山就一条路可以走呀,我又一心要尽快找到师傅,就这么顺着路走过来了。”陈皮一脸懵逼
“怎么可能就一条路?”齐铁嘴快疯了,感情这幻境还看碟下菜不成,想想他们几个在幻境中被折腾得死去活来的,轮到陈皮就“一路畅通了”要不要这么欺负“老实人”
“可能是陈皮心念坚定的缘故吧。”张启山语气泛酸“这一心的想着二爷,幻境找不到其余空隙,也就不好制造错觉了。”
“这么说来,会出现幻觉是我们想太多了,才让陨铜有机可乘了?”张副官不可思议“这也太能了吧。”
“这陨铜是天外之物,有些奇异的能力也是正常。”张启山招呼齐铁嘴“我们继续吧。”
“好。”
有了陈皮,两人一组,移动雕像归位的速度更快了。
“二爷……二爷……”
二月红一愣,停下了移动雕像的动作“丫头?”
“阿棠?”张启山疑惑的抬头“怎么了?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我好像听到丫头在叫我。”
“二爷……二爷……你要走了吗?你不要丫头了?”
“丫头……”二月红猛的看向一处
“二爷……”丫头正笑盈盈的站在那
“阿棠。”张启山手快的抓住了往八卦台下跳的二月红“快稳住心神,那是幻境,不要被骗了。”
“佛爷,二爷他?”
“师傅?”
“别过来,快把雕像归位。”张启山喝住了关心则乱的三人“二爷被幻境影响了,你们快把雕像归位,破了幻境,快……”
“知……知道了……马上……马上……”齐铁嘴赶紧念叨着指挥张副官和陈皮移动其余的雕像
张启山紧紧的抱着挣扎着不断向前的二月红“阿棠,醒醒,快醒过来,那是假的,假的,丫头已经死了,死了……”
“二爷……”笑盈盈的丫头变了表情,一脸哀愁“二爷不要丫头了是吗?”
“丫头,对不起……”
“我知道,二爷从没爱过我,所以,扔下丫头也可以的……”泪珠顺着脸庞流下“可是,丫头很爱二爷啊……丫头的心好痛……”
“丫头,对不起,对不起……”
“既然不爱我,为什么要娶我,为什么要害我……”哀伤的表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狰狞“你不娶我,我就不会死,我不用死的,死的应该是你,那些罪孽,你们红家下墓的罪孽……是你的罪孽……都是你的……你害了我……你害了我……”
“不是的丫头,不是这样的……”二月红拼命的摇头“丫头,丫头,原谅我,原谅我……”
“阿棠……阿棠……醒醒……”张启山看着双目失神的二月红一阵揪心“老八,快点……”
“好了好了,只差一点点了……”齐铁嘴急的满头大汗“好了。”
最后一个雕像归位的刹那,地面一阵摇晃,四周腾的泛起了浓雾,然后又慢慢的消散
“丫头……”二月红一声大叫,晕厥了过去
“师傅……”看到二月红晕倒陈皮急红了眼“什么破师娘,死了为何还要来纠缠师傅,活着的时候就让师傅操心,死了还要来害师傅,回去后我一定要告诉管家叔……”
齐铁嘴也连忙上前探查了一下二月红的脉息“无碍,二爷只是被幻境所惑,一时接受不了刺激晕过去了。佛爷,现在幻境已经解除了,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快些出去吧。”
“好。”张启山将身上的包裹扔给了张副官,将二月红背上了肩,几人在齐铁嘴的带领下匆匆往一个方向蹦跑前进
第 43 章
推开房门,张启山端着饭食跨进房间,在看到靠床而坐的二月红时脸上涌上了惊喜“阿棠,你醒了,可是饿了?”
二月红呆呆的看着张启山“这是哪?”
“会心斋。”张启山将食盘放到床头柜是上,坐到床边“你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
“嗯。”
“还在想丫头?”
二月红垂下眼帘没搭话
张启山直直的看着二月红,大手覆上了二月放在锦背上的手“我和老□□爷商量了一番,准备拿陨铜碎片给陆建勋下套,等会就要出门了。”抬手抚上了二月红略显苍白的脸颊“你晕倒的事陈皮说漏了嘴,惊动了你家老管家,现在正在厅里等着,我让他进来陪你说话。”
张启山知道,即便他再如何与二月红两心相悦,丫头总是两人之间的一道隔阂。
在幻境中,他不知道丫头与二月红说了什么,但他知道,那一定是深藏在二月红心底,连二月红都不敢轻易去触碰的存在。
可是现在,这抹不敢触碰的存在已经□□裸的摊了开来,摆在了二月红面前,逼迫着他去面对。
张启山不知道如何去帮助二月红,因为他连那抹存在是什么都不知道,更逞论去开导二月红,只能寄托打小照顾着二月红,比肩红爹的管家叔能帮上忙了。
张启山离开不久,一头华发确精神抖擞,体格健朗的老人走了进来“哎呦我的少爷啊,这是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瞧瞧,这都瘦成什么样子了,您这样,叫我如何给老爷交代啊……”一阵哭天抢地的哀嚎“老爷啊,老奴对不住您啊,老奴有负您所托,没能照顾好少爷啊……”
“不过是在墓里待的时间久了点,瘦了些而已……”需要搞得他好像要死了一样吗?
二月红已经拿戏精上身的管家叔无可奈何了
“什么叫瘦了点?想当初你刚出世,那么一小点,那么虚弱,老爷忙着照顾产后身子不好的夫人,是老奴,小心翼翼,捧在手心含在口中的将您带成如今俊朗非凡,风靡长沙城的红二爷。可这才几个月没见面,您就瘦成一把骷髅头了,这是在割老奴的心啊……”
“……”二月红无言以对
“还有,陈皮说了,您是被丫头夫人刺激了晕倒的?”似乎想到什么,还在哭天抢地的管家叔咻的一下子变得正经非常“可是说了什么?”
“丫头在怪我……”二月红垂下了眼帘,声音有些干巴巴“我用她挡了劫数,好了她……”
“放屁……”管家叔怒了“她是哪个铭牌上的人,有什么资格抱怨,不过是个被卖的贱婢,少爷好心肠,给她吃给她喝还让她当了这么多年的红府少奶奶,享尽荣华富贵的,她哪来的脸了?”
“管家叔,别说了,死者为大……”
“大什么大……”管家叔恨铁不成钢的瞪着二月红“当初我就不同意那丫头进门,小门小户的没个主母样,连寻常的交际都应付不来,还那么个身子,这么多年椒房独宠的蛋都不下一个,还人参鱼翅燕窝的养着,要不是看在她一心一意的伺候着您,您也舒心的份上,我早就……”言下之意不用多说
“……”二月红又一次沉默
“咱们家虽说是干那活儿的,但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有什么阴鸷劫数那是再正常不过的,若没个应对法红府也传承不下来,哪里就轮到一个丫头片子去挡劫的。”管家叔嗤之以鼻
“可是,八爷说……”二月红呆了,怎么和他以为的不一样
“八爷说什么?说您命硬,该您的劫数让丫头受了?”
二月红连忙点头
“这也是实话,当初是请的八爷他爹给您批的命,您的八字极好,属于那种能趋吉避灾的命格,等闲的脏东西都是近不得身的……而丫头身子弱,命格也不好,又处在咱们家,咱们家里又有那许多地下的东西,久而久之就染上了阴气,碍了岁数也是寻常,再者,当初成亲的时候,这些事也是说开的,如今还有什么可抱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