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醒了之后,再也没有见到二爷了。”
“我估计,是趁乱逃走了。”齐铁嘴接话“日本人,就因为这个迁怒你们吗?”
“矿道被毁,日本人狂怒不已,那活着的人全部抓了起来,杀了领工,又把我们刺瞎。”
铃铃铃……
突然间铃声大响,睡熟的士兵都被惊醒
“别动,那东西进不了洞,只要不出去,它很快就走的。”老头安抚着众人
“老人家?外面是什么东西?”齐铁嘴好奇。
“它是那次矿道被炸,墓里跑出来的,当时我已瞎了眼,看不到了。”
“难道,日本人刺瞎你们,就是为了让你们听到声音好通知他们?”张启山猜测,众多周知,瞎子的耳朵最灵敏了
老头点头
“老人家受苦了。”张启山叹息“之前我所有得罪,老人家恕罪。”
“没事的,我经常会不知身在何处,突然出现在你们面前,难免会吓到你们。”老头倒是豁达
“那你当时是怎么活下来的?”铃铛声停了,齐铁嘴接着询问
“眼睛被弄瞎之后,日本人,还要把我们赶尽杀绝,我躲进了二爷告诉我的一处矿洞深处,一直躲在这里,就这样逃过一劫。日本人走后我出来,不想回家连累他人,就一直待在这里了。”
老人的语气很平淡,诺大的矿洞,独自一人,省吃俭喝的过了不知多少多少岁月,他已经习惯了孤独,安安静静的……
“老人家放心,我们一定带你出去,是我们连累了你。”二月红哽咽
“谢谢。”老人淡淡的笑,似乎对能不能出去一点都不在乎“都睡吧,醒了,我带你们去找墓的入口。”
“谢谢啊,老人家。”老人说要带路,齐铁嘴很是高兴。
并排躺在床板上,张启山轻捏着二月红的手心“睡吧,等出去后,好好补偿即可。”
“嗯……”二月红轻应,侧了身,缓缓的将头靠在张启山的肩膀,慢慢的合上眼……
一行人在矿里走的千辛万苦,殊不知,长沙城里,日本人已经开始对着老九门布下杀局了……
第 25 章
“你们把这个带上吧。”老头幸苦的搬出一个大箱子,里面是一顶顶黑色长发套“在过去的路上,有一些东西,不小心碰上会死人的,你们带上这个,我看过日本人用这种方法进出过墓室。”
“那里也有食人菌?”齐铁嘴拿起头发“这真的有用吗?”
“戴上吧。”张启山也不知有没有用,试试吧。
让副官将发套发下去,齐铁嘴早已手快的戴上了发套,张启山将手中的发套递给二月红,二月红摇头拒绝“你戴吧,我不用。”这东西放在箱子不知多少年了,脏死了,某人轻微的洁癖发作了。
再说了,没用的东西还戴它作甚,不过是心理安慰罢了。他不想说出来也是想让跟着的人心理多些安慰吧了。
二月红态度坚决,张启山也知道二月红有法子对付那些食人菌,也就不勉强。
手脚麻利的戴上头套“肯定丑死了。”
果不然,某人笑了,极为开心,他这样算不算彩衣娱“亲”呢?亲,亲爱的人是也……张启山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整装完毕,出发
昏暗的甬道,地上铺着黑色的食人菌,更甚至,墙壁,洞顶,都有。
“大家千万小心。”如此情形,张启山再次慎重嘱咐
“是……”大家伙看着这般情况也实在不敢大意
二月红紧盯着老头,上辈子的错,不能再发生了。
一步一低头,左躲右闪,好不容易过了通道。
二月红扶着老头坐到地上休息,检查了老人一番,松了口气,太好了,没有沾上。
“二爷,快过来。”张启山在齐铁嘴脖颈间发现了发丝
二月红快步走过来,手脚麻利的将齐铁嘴脖颈处的发丝用力抽出,扔进风灯烧毁,从腰间摸出个精致的酒壶“把这个喝下去。”那是他特意去化千道那里求的药酒,解毒杀菌。
“安全起见,大家互相检查一下。”检查了齐铁嘴一番,确定已经没事,二月红回头吩咐。
“啊……”突然间,老人痛苦叫喊声惊动了众人
二月红不敢相信,怎么会?救人,快救人……
掀开衣服一看,骨骼清晰的脊梁处一片密密麻麻的长发丝……
“啊……”老人痛苦的挣扎叫喊着
“二爷,别拔了,你这样救不了他的。”张启山制止了二月红拔菌丝的动作“你这样,只会让他更痛苦。”菌丝已经没如的肌肤里面了,老头体质虚弱,根本抵抗不住菌丝的侵蚀。
“不要费力了……老人气若游丝“等我死后,用泥土封住我的七窍,我……我不想变成怪物……”
“老人家放心。”张启山承诺“我会将您带出矿山的,送您回家。”
“谢谢。”老人欣慰的笑了……
他们将老人火花了,二月红将老人的骨灰装在一个水壶里,放入了随身的背包里“老人家,我一定会带你出去的。”
老人的事,不过是人生中的一个小插曲,即使再伤悲,日子还是要过,路还是要走。
收拾好心情,众人再次出发,沿着矿道一直前进。
“怎么了?”二月红注意到了张启山的异样
“没事。”晃了晃有些不舒服的脖子,张启山毫不在意
“我看看。”二月红不放心,转到张启山身后查看
“就是有些痒而已。”张启山配合的低下头
衣领处有些紧,二月红扯不下来“把扣子解开。”张启山听话的解了领口的纽扣。
脖颈处一片光滑,二月红伸手一摸。
温热的肌肤被有些微凉的手一摸,浮起了一层小疙瘩。
张启山觉得二月红有些紧张过头了,他一直很小心,被发菌入侵的可能性不大,顶多是领口系太紧了,有点不舒服罢了。
不对劲,虽然起伏不大,但他仍可已确定,里面有东西。
二月红不说话,直接转到张启山身前,将衬衫上剩余的纽扣全都解开,一把扒下,露出精壮的身体。
若是平常,二月红或许会小小的脸红一下,了这会儿顾不得了。
“佛爷?二爷?”早在两人说话的时候,距离与他们走在一起齐铁嘴就注意过来了,这会儿看到二月红对着张启山上下其手,还是小初哥的齐铁嘴脸红红的默念了几句非礼勿视。
走在前头开路的张副官也注意到了,让士兵散开戒备后也来到张启山身边。
张副官先是看到红彤彤的齐铁嘴,正奇怪着呢,就看到他们家佛爷这会儿正光着臂膀,一脸含春的看着二爷在他身上摸来摸去的。
“二爷?”可能是想法不一样,也可能是对二月红的信任,张副官这会儿只担心张启山的身体“可是有什么问题?”
“找到了。”二月红伸手按着张启山后背一处肌肤“帮我拿着手电。”
张副官连忙接过二月红手中的手电帮着照明。
二月红右手一晃,一把小巧的匕首就出现在其手中,张副官齐铁嘴只觉眼前一晃,张启山背上就多出来一个十字伤口,轻轻一挑,刀尖上多了一缕发丝。
背上被开了刀,张启山除了闷哼外,仍旧坐的直直的,只是在看到二月红刀尖的发丝后,瞳孔不由得一缩。
齐铁嘴在看到发丝的时候,便很自觉的奉上风灯。
烧了发丝,二月红继续在张启上背后摸索,又一个刀口,总共在张启山背山开了三个刀口后,二月红总算松了一口气。
“老八,之前的药酒呢?”
“在这。”齐铁嘴连忙将怀里的药酒递上,幸好齐铁嘴不好酒,这酒又烈,还一股药味,齐铁嘴只喝了一口就收起来了,不然这会儿去哪里找酒啊。
将药酒倒在手上,往风灯上一过,蓝色的火焰伴着药香弥漫开来“忍着点。” 带着火焰的手就这样盖上了伤口。
饶是有准备,背上火辣辣的感觉仍旧让张启山额头冷汗直冒。
“张嘴。”一个口令一个动作,二月红直接将药酒灌进去,张启山险些被呛。
烈酒入喉,胸口似冒出了一股火焰,直冲脑门,烧的不行,不过,倒是让他忘了背上灼热的疼痛。
看到二月红从背包里掏出纱布,齐铁嘴好奇的问“二爷,你下墓准备的东西够多啊?”除去那些吃的,药酒啊,纱布啊,还有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匕首啊,而且,那个背包还鼓鼓的,也不知还有多少东西呢?真好奇啊?
张启山凉凉的一瞥,与之多年相处的张副官心领神会的将好奇的齐铁嘴拖走“八爷,前方路况不明,不如您随我一道先过去探探吧。顺便,将戒备的士兵也一道带走了。
刹那间,甬道只剩张启山二月红两人。
二月红默默的为张启山上药包扎。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二月红手一顿,随即又继续将绷带围着伤口包扎。
其实,看着很是镇定的二月红其实心里一阵后怕,要不是他不放心多问了一句,可能那这些毛菌就会潜伏下去,等病毒侵入大脑,那就真是无力回天了,一想到这,二月红就有种眩晕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