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进来时他瞟见巴基前面的标码是二十三，他在巴基前面，不出意外应该是二十二。乔想了想又觉得没什么意思，他们又不会因为自己排的靠前就早点把自己放出去。
被放出来，但是没收了装备的四人和朋友们在满是监控画面的一个房间里碰面了，娜塔莎看起来精神还好。朗姆洛则是皱着眉盯着监控。托尼穿着西装马甲，外套搭在Jarvis手臂上。
娜塔莎坐在史蒂夫旁边说：“情况不错，巴基和乔在重新出现后的行为很正义，没有任何污点，乔在洞察事件中是记录在案的卧底身份，政|府态度算是积极。Jarvis把民众对他俩有利的言论都做了优先处理。事实上，他们的外界形象挺好，我不知道他们有这么多粉丝。”
“多半都是女士。”托尼走过来，整了整袖口，“不过肯定也有男性口爱慕者，毕竟金属臂可是性感的很。”
小胡子男人侧坐在桌上说：“队长，本来今天我要拿来一支钢笔，然后发表一番精彩绝伦的即兴演说来让你在协议上签字，但现在看来我似乎没有立场这么做。我不会强求你签，但我希望你不要干涉。”
“托尼。”史蒂夫的神态在娜塔莎一番话后轻松了许多，他笑了笑说：“无论是天才、花花公子、百万富翁还是钢铁侠，只要是人，都会犯错。就连我也因错误失去过巴基，你不必对自己如此苛刻，最重要的是信念。”
“我想sir和罗杰斯队长的想法一样，不想再失去任何人。”站在托尼侧后方一直未开口的金发男人说，“sir觉得这份协议也许能起作用。”
“那你呢？Jarvis，你怎么想。”史蒂夫看着一向沉稳冷静的管家。
“···托尼一向是个麻烦鬼。”
“噢，真肉麻。”蔫在桌子上的麦克丝捂住脸，“为什么我听乔这么说布洛克的时候只能听出嫌弃。”
托尼耸耸肩，展开双臂，金发管家立刻为他穿上外套：“我想这件事会有圆满的解决方法，协议有保障，只要消除了公众的负面影响，就可以更改内容。我希望你能签它。但现在显然找出是谁扔的炸口弹更重要。”
正闭着眼休息的乔听到金属门打开发出的摩擦声，他睁开眼，微微抬起头。一个穿着西装，夹着公文包的戴眼镜圆脸男人走进来坐在面前的桌子上。
“你好，巴恩斯先生。联合国派我来给你做心理评估。”
这本是应该高兴的事，评估完他们就可以走了。但乔惯于感知危险的内心却慢慢泛上警惕，他重新低下头，略长的棕发挡住了他的脸。
“你的名字叫詹姆斯吗？”
乔皱起眉，医生做评估之前都不看名字的吗？而且比起评估，他觉得这更像一种温和版的审讯。为谨慎起见，他没有说话。
“别担心，我不是在审讯你，我只想问你几个问题——詹姆斯，你知道自己在哪儿吗？不说话我可帮不了你，詹姆斯。”
屏幕前的朗姆洛皱起眉：“他为什么管乔叫詹姆斯？这医生是故意的？”
娜塔莎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你们不觉得乔的头垂得太低了吗？几乎看不见脸。”
牢房内，正在接受心理测评的乔低声回答：“叫我巴恩斯吧。”
“说说，巴恩斯，你目睹过很多事吧。”
“···请说具体点，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别担心，你只要说一件事。”
白炽灯闪烁了几下，迅速熄灭了。同时，那种滋滋啦啦令人厌烦的声音也消失了。只有关着他的小笼子外的红色警戒灯还亮着。
乔的夜视能力很好，他稍微抬起头，看向那个男人：“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停电了。”
男人没有理会，一边从公文包里拿东西，一边继续说道：“我们来聊聊你的家吧，不是罗马尼亚那个，也不是布鲁克林那个。我是说，你真正的家。”
乔看见那本红皮册子，心里猛的震了一下，似乎和记忆中他破坏掉的不是一本，这本新一点，封面红得让人恶心。他本能的感觉恐惧，但一想自己又不受洗脑词控制，怕什么。
他现在有些庆幸自己蒙混过关了，也许是因为自己的衣服少了左半截袖子，金属臂的特征太明显。如果是巴基，结果可能会很糟。
不知身份的男人站起来，用手电筒照着那本册子，慢慢走到他的玻璃面前，用俄语念起那些词语：
-「渴望」
-「生锈」
-「十七」
-「黎明」
乔在心里默算时间，从金属门将史蒂夫他们与自己和巴基隔离，到叉车运送他们，再到乘电梯下楼需要的时间不算长，等他念完洗脑词应该就能赶到了，他只需要等待。
-「火炉」
-「九」
他什么都不用做。
-「善良」
只需要等待。
-「回家」
令人厌烦的声音还在继续。
-「一」
-「火车」
男人合上红皮册，试探着呼唤：「士兵？」
乔笑着抬起头，好让他能看清自己的脸：“你看我和巴基长得像吗？或者说，你知道冬日战士有两名，用的是不同的服从机制吗？”
作者有话要说： 从开这篇文开始，我就想写最后一部份哈哈哈泽莫大大一脸懵
乔的服从机制主要是通过暗示，共三条，前两条已经写在前面了。第三条是对监管人命令的决对服从，不过这条是有漏洞的，比如监管人叛变了就没办法。
命令最基本需要有任务目标，地点，时间。下命令后会进入冬日战士状态，但有自我意识。
比如朗姆洛说：乔，给我拿瓶啤酒，要冰的。乔是可以不干的，但是如果朗姆洛说：乔，我命令你现在去厨房给我拿瓶冰啤酒。这样是可行的···
监管人权限移交：资产，监管人与被移交人三人在场即可；资产知晓监管人死亡的情况下自行回到撤离点，随撤离点长官回基地并派遣新监管人；资产不知晓监管人死亡的情况下至少停止任务三十天，暗示刷新后指定新监管人；出现两名监管人，以时间较早的为准。
☆、第21章（完结）
笑得浑身发抖的乔，胳膊挂在朗姆洛肩上，被他掐着腰才没倒地。现在被关在笼子里的变成了这位泽莫先生，真正的心理评估医生的尸体还没找到，引起停电的原因也在排查，派出去了不少警员。
“不好意思这位···小巴恩斯先生，你能再详细复述一遍当时的情况吗？噢，请你别笑了。”小个子的罗斯探员坐在桌子前，一脸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
朗姆洛按着乔的肩膀让他老实坐在探员面前的椅子上，史蒂夫走过来叫住了他，把记着洗脑词的红册在他眼前晃了晃。
“这是什么意思，巴基说这玩意儿已经被乔销毁了。”
朗姆洛看了他一眼说：“别这么严肃，队长。这当然有备份，不然无法控制冬兵的九头蛇就是在找死。除此之外，我们得去一趟西伯利亚。那些血清，就是最后一次任务。他们用血清造出来了一批敢死队，洗脑词对他们是适用的，以防万一我们得把他们销毁。”
巴基沉默了一下：“泽莫说想看一个帝国覆灭。”
“当然可以，他们会说三十种语言，精通潜伏、渗透。甚至打得过你。”
“等等，你说的销毁是什么意思。”史蒂夫抱起胳膊皱眉，“他们应该被送到法庭，由法律来裁决。”
“随你的便，越|狱对他们来说轻而易举。”朗姆洛掏出烟盒，看了看周围又把它塞回去，“而且他们满嘴是毒。”
终于被罗斯探员放过的乔走过来说：“你们在聊什么？我们得去西伯利亚。带上托尼，他想看那条任务录像。”
“什么录像？”巴基皱起眉。
“你被我一脚踹晕的录像。”乔摊开手，转身就去找旁听讯问的钢铁侠。
时隔二十四年，乔和巴基重新回到了这片寒冷辽阔的雪原。
西伯利亚的雪在乔的记忆中从未停过。深吸一口气，是熟悉的凛冽感，好像冰碴子顺着鼻腔刺在肺里。这里很久没人踏入过，走上去绵实的雪粒被挤压的咯吱咯吱响，一脚下去，几乎及腕。
比起巴基之前无时无刻想要摆脱，但现在已坦然接受的糟糕回忆，乔从未否认过自己是从这里出来的。他对这地方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也许是亲和感，就像毕业后回到母校的学生。
五人推开严丝合缝的大门，跟着朗姆洛坐电梯下到了深层。
一瞬轻微的震感，闸门打开，外面黑漆漆的。乔先走出去，在不远的墙壁上摸到灯管开关，打开了灯。在几下闪烁之后，灯光稳定的照射着地面，外面是粉着绿漆的狭长走廊。
“我说···托尼你穿着战衣不会觉得太夸张了吗。我保证这里很安全。”乔跟在朗姆洛身后，一边走一边说，“只要等会你不把冷冻装置关掉。”
他们现在刚从档案室找了录像带，正往基地最深处去。
“我可不觉得，你说话的口气就像这是你家一样。”托尼看着眼前虚拟屏上的数据，“我们快到了吗？我想吃甜甜圈了，寒冷容易让人变饿。”
